超级制霸 Mean(下)
*农橘
*勿上升真人&现实!!!!!!!!!!!
*Mean:作为形容词可以指“吝啬的”。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格外小气，不想让别人得到，或做事只想到自己，而不替他人着想。也可指“卑鄙的、不善良的”或是“劣质的”。作为动词可当“打算、企图”解。
林彦俊做了个梦。
准确来说是由很多个片段组成的梦，
老佣兵还是如往常一般坐在树下。繁茂枝桠随风摇曳，偶尔顽皮地落下几片残叶。他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感受风的自由，却被掉在手心的泛黄树叶吸引了注意。
他和老佣兵的初次见面也是这个景况。
那时候的他是个初出茅庐的自由佣兵，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伴南征北讨，四处闯荡。然而却在一次行动中被雇主当成弃子，与敌方经过一番激烈争斗中受了重伤。没了意识前最后一眼是一望无际的蓝天伴随着满腔刺鼻的血腥味。如果有机会活下来的话，他想。
绝不会再那麽傻了
「佣兵没有心。」一直静默的老佣兵突然开口。
「商人也没有。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。
老佣兵听到他的回答后轻笑了下，说:
「不过只为利益，各取所需罢了。」
*
午夜时分，少年拖着满身伤痕回到驻扎营地。他轻手轻脚地掀开布帘踏入帐篷内，深怕吵醒已经熟睡的室友。他刚将全身重量压向床铺，准备睡个好觉时，上铺突然传来说话声。
「你不处理伤口吗？」刚睡醒的声音还带有一点沙哑。陈立农吓了一跳，撑坐起来，转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擦伤。
「没...没关係啦，明天我再找队医看看。」
「…...」
上铺没了说话声，正当陈立农以为自家室友睡着时，通往上铺的梯子传来了动静。
「还是赶快处理比较好。」林彦俊爬下上铺，从一旁橱柜裡拿出了医药箱。
「手给我。」
「哦...哦好。」陈立农此刻的大脑满是问号。生性冷淡的室友怎麽突然关心起他，还帮他上药。好奇怪，他跟室友的交情也没多深。更奇怪的是，他怎麽知道我受伤的事？
兴许是陈立农探询的目光过于强烈，林彦俊抬起头看他，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。
「血腥味。我对这个还蛮敏感的。」回答完后林彦俊就继续低头包扎。
「嘶......」
「有点痛。会痛可以叫。」说完后停顿了几秒，歪了歪头。「我不会笑你的。」
陈立农被他逗笑了，也不知道哪裡戳中了他的笑点。等他笑够了林彦俊也早已包扎完毕，正踩着阶梯回去上铺。
「为什麽想帮我包扎？」
「留着命还可以做点别的事。」每天看这小孩像不要命似的冲锋陷阵，他其实很想拍拍他的肩告诉他世界那麽大还有比任务更重要的事。但规劝别人按照他的生活模式也不是他的个性，只好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关心。
「那我以后受伤可以来找你吗？」
陈立农在下铺等了好久回应，才听见上面传来一声「嗯。」
今晚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晚。
*
陈立农其实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小孩。
他确实很有当佣兵的天赋，也比那些武力高强又自负的佣兵来的讨喜。平常与其他佣兵也相处融洽，营队裡人人都很喜欢他。但只有和他同住在一个帐篷的林彦俊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呓。只有投入在任务上，他才能忘记不安的恐惧。
自从那天晚上过后，林彦俊发现小孩好像越来越喜欢黏着他。有什麽新奇的事会叫他来看，要去吃饭也会叫上他，也会笑着跟他加油打气，说着我们要一起活到最后。他也不清楚为何会对陈立农特别上心，也不懂为何会容许陈立农跑进他的生活圈，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。
「林彦俊，你在怕什麽。」陆定昊看着他。
「佣兵没有心。」当然也没办法爱人。林彦俊眼神闪躲，他只能给出最大限度的关心，多馀的，都不能。
「少扯了，你在逃避。」陆定昊把玩着手中的小刀。林彦俊也不回话，自顾自看着书。
「算了，你别后悔就好。」隔了许久还是陆定昊率先打破沉默，他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。林彦俊这个闷骚，讲再多也没用，还是要他本人觉悟才行。他摇摇头，抬脚出了公共休息区。
*
他感觉到有什麽东西温温热热的在脸上。伸手去抓後赫然发现是条湿毛巾。
「你醒了？」站在桌子前的陈立农发现他的动作，迈开长腿来到床沿。
「几点了？」林彦俊半眯着眼，费力从床上坐起。
「还有三个小时可以准备。Justin已经拟好计画了。」陈立农指指桌上放着的纸。
「足够了。等我洗漱完再来看。」
「嗯。」
等陈林两人来到大厅时，所有人早就整装待发，其中还有几个人特别兴奋。
「呦，彦俊这身挺正式的。」
「废话，不穿正式点你进的去吗。」林彦俊整理了下身上的黑色大衣，没好气的回应。
「好了好了。」Justin拍了拍手。
「等下就按照我布置的那样，小鬼、彦俊、长靖、丞丞四个先进去buffet地点待命，等我发指令就开始行动。农农跟正廷负责远距支援。」Justin顿了下，嘴角勉强扯开一个笑容。
「此次行动不允许失败。」
*
等到大厅的灯因为Justin动的手脚而暗下，林彦俊才感到一丝不对劲。
一切太过于顺利了。他们四个潜入大楼途中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，一下子就来到目的地静待猎物上钩。
怎麽回事？灯暗下了也没有任何声响发出，目标们围坐在圆桌一动也不动。
林彦俊还在暗自疑惑，一旁小鬼就已耐不住性子冲了出去。
「靠，是假的。我们被骗了。」小鬼往圆桌方向奋力扫射，几个人应声倒下，凑近一看都不是熟悉的脸孔。他洩愤似地踢了踢面前的尸体，双手抱胸看向其他队友。
「有内鬼。」范丞丞甩着手中的枪，脸上阴晴不定。
就在四个人陷入静默时，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撞开，一群手持武器的守卫冲进来把他们团团包围。
接着两男两女走了进来。
「该死的。朱正廷，原来是你。」范丞丞毫不迟疑地把枪往前队友脸上瞄准。
「你们才该死。」郭冉冷笑一声，「把他们打成蜂窝。」
「那也要你们有本事。」小鬼不怒反笑。“Loser.”话音刚落面前挡着的人就已全部倒下。
“Be quiet.”林彦俊把空弹壳取出，手法俐落地换上新弹夹，将枪重新指向襄娇。
「你们动作太慢了啦~」尤长靖将长枪枪管靠在自己身上，手往脖子上一抹，做了个“killing”的手势。
跟职业佣兵相比，一般守卫还是技不如人，三两下就被清除地乾乾淨淨。
「不管如何，这次行动都不会失败。就算你倒戈变成老太婆的走狗也不会改变事实。」范丞丞眼神阴狠看向前方敌人。
朱正廷只是笑了笑。
「那可不一定呢。」
瞬间整层楼的玻璃窗被击碎，发出巨大的声响，因气流的关係带起大量碎片飞向在场众人。
「我操。」小鬼马上卧倒，咬牙切齿骂了句髒话。
林彦俊用单手臂遮住自己，等风势稍缓后，他抬起头，正准备起身寻找目标却被后方子弹打中左手臂。血花飞溅低到地上，还有一些血晕染了黑色大衣布料，左手握住的枪也应声掉落地上。
「…...你也是阿？」林彦俊回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人。
「没有永远的敌人，也没有永远的朋友，是吧?」尤长靖笑的一脸和善。把在靠在身上的枪甩向前，用瞄准镜看向面前人。
「抱歉啦，害了你两次。」
「不会有下次了。」
林彦俊看着他笑了。
「当然不会有下次。」
「？」不知道从哪来的子弹打飞了他手上的长枪，尤长靖甩了甩被震麻的手，神色戒备地看着四周。
「太~久了吧。」林彦俊拔下装在手臂上的假肢丢在一旁，撕掉自己被人工血浆弄髒的大衣布料露出半截手臂，尔后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枪站起身。
「拆监控花了点时间。」Justin脱掉手上的黑色手套，拔出配在腰间的枪。站在他身后的陈立农笑意盈盈地看着林彦俊，戴着黑手套的右手还握着正冒烟的枪。
“Game over.”在林彦俊那边发生变故的同时，小鬼也趁机把因玻璃碎片被割伤腿部无法顺利移动的郭冉解决掉。
「4比5，看来优势很明显了吧？」范丞丞开口。
「是嗎?」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窗边的朱正廷四人面向他们，然后向后仰，从高楼坠下。
「X!」范丞丞骂了句髒话，手扣板机，迅速向越骅方位发射子弹。却不料越骅一把抓过身旁襄娇挡在身前，然后把人往前一推，藉由反作用力顺势让自己倒下。
「啧。」范丞丞甩了甩手，心裡的不爽全写在脸上。
「这老女人的反应力也太强了。」林彦俊虚靠在牆上感慨。
「现在下去人估计也逃的差不多了。」Justin打了个响指，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「真该死。」
*
「所以为什麽最后出现在buffet的人没有假傅先生？」林彦俊坐在货车上，眼睛微眯享受徐徐微风吹过。
「我跟Justin听监控的时候，他们的人说假傅先生已经被其他三人干掉了。」陈立农在他身旁，眼睛盯着在自己手上休憩的蝴蝶。
行动的最后Justin和范丞丞决定等待下个好时机，小鬼大仇得报又回去地下做事。而他和陈立农，两个没有身分的佣兵也开始规划往后生活。
「你之后打算怎麽办？」
「你之后打算怎麽办？」
「干嘛学我讲话啦？」林彦俊没好气地看向隔壁人。
「没有阿，我也很认真地在问你耶。」陈立农无辜地看着他。
「你忘了吗，我们的约定。」面前少年耸拉下不存在的耳朵，下垂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林彦俊。
他当然没忘。
在最终战役的前夕，少年牵着他的手去到离营地闹区有段距离的宽广草地，两个人坐在杂草上看着漫天星辰。
「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我们最后都活下来了，我们可以试试吗?」少年澄澈明亮的眼眸望进身旁人眼底，紧握对方的手出了点细微的汗。
「我不会爱人。」林彦俊理理被风吹乱的头髮。
「我也不会。」陈立农笑了。
「但我们可以学着爱彼此。」少年慢慢靠向他，高挺的鼻尖碰向他的，再来是细软的睫毛轻轻扫过脸庞，最后是嘴上的柔软触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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